玻璃假面

8 歲 失 蹤 　 做 了 19 年 野 人 森 林 之 女 最 愛 卡 拉 OK


柬 埔 寨 一 條 村 落 ， 上 周 發 現 了 一 名 深 山 大 野 人 ， 當 地 人 都 叫 野 人 做 「 森 林 之 女 」 ， 只 有 27 歲 。 從 照 片 看 ， 「 森 林 之 女 」 不 很 野 ， 但 當 地 警 方 說 ， 她 在 森 林 住 了 19 年 ， 村 民 發 現 她 的 一 刻 ， 她 一 絲 不 掛 ， 「 像 半 人 半 獸 ， 往 往 晝 伏 夜 出 」 、 「 眼 睛 像 老 虎 眼 般 漲 紅 」 ， 不 懂 當 地 人 說 話 ， 不 懂 自 己 吃 食 物 。 雖 然 柬 埔 寨 落 後 ， 但 還 算 是 現 代 文 明 社 會 ， 來 了 一 個 蠻 荒 女 野 人 ， 交 出 一 個 文 明 與 蠻 荒 衝 突 的 故 事 。

捉 賊 仔 變 成 捉 野 人


故 事 發 生 的 地 點 ， 是 在 柬 埔 寨 東 北 蠟 塔 納 基 里 省 （ Rattanakiri ） 一 條 村 莊 。 一 名 農 民 上 周 在 田 設 下 陷 阱 ， 要 捉 偷 飯 盒 的 賊 仔 。 捉 到 了 ， 但 不 是 賊 ， 是 一 個 全 身 赤 條 條 的 女 野 人 。 村 內 警 員 薩 爾 洛 卻 說 ， 她 不 是 女 野 人 ， 是 他 於 1988 年 在 偏 遠 叢 林 放 牛 時 不 見 了 的 兩 名 兒 女 之 一 ， 她 是 姐 姐 ， 名 叫 羅 准 布 揚 （ Rocham Phoeung ） ， 她 的 臉 部 特 徵 、 手 腕 上 的 疤 痕 ， 都 是 證 明 。 村 民 不 信 ， 遲 些 會 做 脫 氧 核 糖 核 酸 （ DNA ） 測 試 。
19 年 來 未 飲 過 暖 水

失 蹤 19 年 ， 極 可 能 在 深 山 住 了 19 年 ， 羅 准 布 揚 現 已 回 到 爸 爸 薩 爾 洛 在 普 儂 （ Phnong ） 族 村 落 的 家 。 普 儂 是 柬 埔 寨 少 數 民 族 ， 分 布 在 東 北 山 區 一 帶 ， 距 離 首 都 金 邊 （ Phnom Penh ） 足 有 16 小 時 車 程 。 雖 然 村 落 比 起 發 達 城 市 很 落 後 ， 但 對 於 來 自 深 山 的 羅 准 布 揚 來 說 ， 已 是 另 一 個 世 界 。 接 了 她 回 家 ， 爸 爸 倒 出 熱 水 想 讓 她 「 暖 暖 肚 」 ， 她 緊 盯 熱 水 不 斷 冒 出 的 蒸 氣 ， 再 用 手 指 試 試 水 溫 。 好 燙 手 ， 她 就 立 即 把 手 指 縮 回 ， 一 臉 驚 恐 逃 回 房 中 。 怕 熱 水 ， 會 吃 肉 和 蔬 菜 的 她 還 怕 飯 和 粥 ， 要 家 人 一 個 湯 匙 一 個 湯 匙 餵 她 。 村 民 西 曼 看 在 眼 說 ： 「 她 同 現 代 文 明 完 全 脫 節 ， 只 是 一 小 杯 熱 開 水 ， 她 都 未 接 觸 過 。 天 啊 ！ 她 住 在 森 林 多 年 ， 從 未 飲 過 暖 水 ， 怎 樣 可 以 生 存 至 今 呀 ？ 」
「 她 看 電 視 不 眨 眼 ！ 」

不 會 飲 暖 水 ， 不 會 吃 飯 吃 粥 ， 羅 准 布 揚 走 起 路 來 仍 然 似 猩 猩 。 現 代 文 明 的 各 式 各 樣 電 子 產 品 ， 令 她 大 開 眼 界 。 柬 埔 寨 農 民 雖 然 窮 ， 但 仍 有 餘 錢 買 發 電 機 和 DVD 機 。 她 待 在 家 ， 平 日 最 愛 看 卡 拉 OK ， 一 言 不 發 坐 在 電 視 前 面 ， 目 不 轉 睛 盯 看 電 視 ， 很 好 奇 似 的 。 爸 爸 說 ： 「 她 看 電 視 未 眨 過 一 眼 ， 她 很 喜 歡 煲 電 視 呢 ！ 」
扯 掉 衣 服 逃 回 森 林

家 人 已 給 羅 准 布 揚 梳 洗 ， 穿 上 裙 子 ， 跟 別 的 農 家 女 兒 沒 有 分 別 。 但 她 至 今 仍 然 無 法 說 話 ， 肚 餓 時 只 會 拍 打 自 己 的 肚 子 。 家 人 問 她 妹 妹 的 下 落 ， 她 不 會 答 。 她 在 森 林 時 遭 遇 了 甚 麼 ， 她 也 不 會 答 。 開 始 接 觸 現 代 的 文 明 ， 家 人 待 她 也 好 ， 但 陌 生 的 地 方 ， 陌 生 的 生 活 習 慣 ， 羅 准 布 揚 還 是 想 逃 ， 逃 回 森 林 。 上 周 四 她 就 試 過 扯 掉 身 上 衣 服 ， 神 情 緊 張 ， 想 重 返 森 林 ， 家 人 見 狀 ， 立 即 制 止 她 ， 帶 她 到 近 的 佛 寺 ， 令 她 平 靜 下 來 。
村 民 ： 用 籠 關 住 她

但 適 應 很 難 。 她 在 家 躺 ， 倚 在 家 門 ， 好 奇 的 村 民 都 把 她 圍 觀 ， 如 看 馬 騮 般 。 有 的 村 民 奇 怪 怎 麼 她 被 發 現 時 ， 頭 髮 相 當 整 齊 ， 跟 披 頭 散 髮 的 野 人 形 象 不 切 合 ， 村 內 一 位 店 東 就 問 ： 「 她 在 森 林 居 住 了 19 年 ， 難 道 森 林 有 理 髮 店 ？ 」 有 的 奇 怪 她 怎 樣 在 森 林 活 過 19 年 ， 她 會 病 嗎 ？ 有 的 竊 竊 私 語 ， 說 要 將 她 鎖 在 鐵 籠 內 ， 讓 人 看 個 飽 。
文 明 與 野 蠻 的 衝 突



文 明 人 的 野 蠻 說 話 聽 不 懂 ， 羅 准 布 揚 也 懶 理 ， 懶 洋 洋 坐 或 蹲 在 地 板 上 ， 沒 有 表 情 地 跟 他 們 互 相 對 視 。 茫 然 中 ， 是 兩 個 世 界 的 交 戰 。 她 身 體 狀 況 良 好 ， 家 人 遲 些 還 會 讓 她 接 受 心 理 治 療 ， 希 望 她 可 以 回 復 溝 通 能 力 ， 盡 早 重 返 校 園 。 羅 准 布 揚 左 手 腕 上 有 明 顯 傷 痕 ， 似 乎 被 人 綁 過 ， 幾 道 綁 痕 成 為 她 「 森 林 之 女 」 的 經 歷 的 烙 印 。 英 國 《 獨 立 報 》 / 美 國 有 線 新 聞 網 絡 / 霍 士 新 聞 頻 道